猫鼠游戏 8

Chapter 8

 

“王浩南,籍贯云南,某重点一流大学化学系高材生,毕业之后因为涉|毒|躲进边境线一小村庄。后来因为通|缉所以越过边境潜逃缅甸,成为大|毒|枭坤沙的左手右臂,但是听说前几年已经死了?”

 

张晚意刷着鼠标越听越不对劲儿:“——死了?”

 

“对啊,死在了佤邦……哦对,那年你应该还在刑侦支队来着,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网线另一端传出了一声吸溜泡面的声音:“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咱俩之间可隔着半个地球的时差呢,你赶紧问完我要睡觉了。”

 

张晚意烦躁的挠了挠头发问:“有他的资料吗?”

 

网线的那端“呼噜呼噜”的喝完了泡面汤,满足的叹谓一声后道:“资料倒是有,你可以去内网查。”

 

张晚意想了想之后,决定跟老伙计道了个晚安然后打开了古老的IE浏览器,通过层层权限进入了内网。

 

他调出了案件的资料,然后打上了“王浩南”三个字。

 

“噔!”一个小小的窗口跳了出来,白底黑字的写着“对不起您的权限不够,请刷新后再试。”配上个红色的大叉叉醒目的挂在屏幕上。

 

张晚意:???

 

纽约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里,窗外是繁华的灯火。

 

“王、浩、南。”少年松松垮垮的穿着白色的浴衣,手里晃荡着半杯红酒,对着窗户玻璃上影影绰绰的倒影似笑非笑:“你说你都死了这么久了还有人记得你呢。”

 

马启越对着窗户咧了咧嘴,窗户上的倒影也对着他咧了咧嘴。

 

“小心感冒。”

 

马启越微微偏头,看向手里拎着夜宵不请自来的查文浩,然而还未等开口就被兜头而来的干毛巾拍中。

 

“……”

 

马启越扯下了毛巾,甩了甩发梢的水滴,喝了一口红酒之后架着大长腿颇为感叹的坐在沙发上道:“你这是拿我家当酒店了?”

 

“谁让你家比酒店舒服。”查文浩大大咧咧的抽出一根拉丁烤串然后问道:“你还要继续待在美国吗?我建议你还是回国避避风头吧,老林他们好歹还能帮你一把。”

 

不夸张的说,无论马启越的另一层身份是什么,单是抬出他的出身就足以令无数人为他前仆后继,更何况还有这样一张好看的脸。

 

查文浩叹气:“你不要任性,这也是为了保护你。这里太不安全了,一旦你出了事儿没人保得住你。”

 

“那他出了事儿呢?”

 

“谁?”

 

“张晚意。”

 

“他是警|察,这是他的职责。”

 

“那我呢?”马启越眯起了眼睛:“难道只是因为我出身富贵,所以我的命就比别人的值钱?”

 

“话不能这么说……”查文浩叹气:“这是为了你好。”

 

马启越勾起一侧嘴角,含笑道:“记得我当年撤回来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查文浩嘴里叼着半根烤串愣愣的看着少年站了起来,俯身看着他,漆黑的眼眸里波动着暗流,他一字一顿的说:“有些事,一定要有个了结,有些人,不能白死。”

 

说罢,他丢下查文浩径自走回了卧室:“你睡客房吧,今天叫上门服务给你收拾好了。”

 

查文浩慢了半拍的咽下了嘴里的烤串,喃喃道:“我觉得你确实应该回国——看看心理医生。”

 

……

 

询问室里,四周雪白只有一扇换气扇在任劳任怨的工作着。锃明瓦亮的铁桌上两杯黑咖啡袅袅的冒着热气,刚刚从毒|瘾中苏醒过来的阮坤半死不活的摊在椅子上,两只枯瘦的手拷在手铐里,仿佛随时会被那沉甸甸的金属手环压断。

 

“阮坤。”张晚意开了口:“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当年你从缅甸逃脱之后你的通缉令就已经发往全球,所以还是配合点吧。”

 

阮坤浑浊的眼睛滚动了一下,看向了张晚意笑了一声:“道貌岸然的中|国|人。”

 

“按照你在坤沙身边的地位来看,你知道的肯定不少,你要是肯配合我们可以帮你申请减刑。”张晚意不在意的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被苦的皱了下眉头。

 

阮坤冷笑一声:“美国不会那么容易判|死|刑的,这个我比你清楚。”

 

张晚意放下了杯子,淡淡的开了口:“别忘了,我们可以把你引渡回你该去的地方再定你的罪。”

 

阮坤的冷笑僵在了脸上,他虚虚的喘了口气道:“美国跟你们没有引渡……”

 

张晚意把自己的证件放在了阮坤的面前:“放心,对于我们而言,这都不是问题。”

 

阮坤看着金色的橄榄枝地球的标志,愤怒和恶意扭曲了他的面孔,他看了半晌,最后露出一口冰|毒牙:“你觉得我还怕死吗?”

 

“不过总归是要死的,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们。”阮坤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他笑了一声道:“其实当年坤沙手里的‘琥珀’是假的,就是普通的高浓度冰混上了特制的玫瑰香料,所以闻起来几乎足以跟真的‘琥珀’以假乱真。”

 

说到此,他还低笑了一声:“想不到吧?这行都他妈的有山寨的。”

 

“那个调出了同样味道香料的人,就是王浩南。”提到“王浩南”三个字的时候,阮坤露出了一个充满恨意的扭曲笑容,恨不得咬碎了他的满口牙齿:“这个小子我只知道他是从中国来的,靠着小白脸一样的脸轻而易举的获得了坤沙老婆的信任,但是他们估计都没想到,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白脸最后却是他一把火烧光了坤沙的罂粟田……还烧死了坤沙他自己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还活着吗?”

 

阮坤抬眼看了一样张晚意,冷哼一声:“我曾以为他死了,毕竟那天的大火烧的那么大,那么久,还有爆炸……我和阿明是跳进了河里才捡了一条命回来。”但是话锋一转,他的眼里便出现了一丝不解:“可是今天我却看到他了,他还是那个样子。”

 

“你确定你不是吸嗨了出现幻觉了?”白皮肤的金发警|官打了个哈欠,骂骂咧咧的问。

 

“可能吧……但是他点火的姿势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定不是幻觉。”阮坤迷茫的看着天花板:“他居然还活着?”

 

“找个画师来,根据他的描述画个画像吧,我真的熬不住了老兄。”白人警官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左右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早点回去睡觉——天知道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看见他的床了!

 

阮坤看着画纸上渐渐描绘出的轮廓,眼底翻涌着止不住的恶意——

 

“南哥,南哥有话好好说,您这是干什么呀?”阮坤记得自己那时站在河边,为了活命不断地讨饶着,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年轻人要放着荣华富贵不要而突然反了水。

 

王浩南的身后是熊熊的烈火,他举着枪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阮坤看着年轻人一步步走来的样子愣住了,忍不住想起了电影中的场景:

 

地狱的大门打开,烈火燎遍了大地,那名为审判的死神踏着一步一步走在烧焦的土地上。

 

“南哥……?”阮坤看看被踢下水的阿明,颤抖了声音:“都是自己人,你这是干什么?”

 

“我跟你们,从来就不是自己人。”

 

年轻人身上披着一件深色的外套,肩膀上的金属徽章在火光下熠熠发光,像是裁决的闪光劈中了阮坤的天灵盖:“你……你是……”

 

“嘭!”的一声枪响,阮坤话还没说完,就被子弹贯穿的作用力推进了河里。

 

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帧记忆便是那拿着枪的年轻人站在岸边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河面,那被热浪扬起的衣襟像是屠龙的勇士最后扬起的披风。

 

阮坤看着画纸上描绘出的面庞,内心充满了怨毒。

 

不知那屠龙的勇士被披上了恶龙的铠甲最终溺死于污泥里,是个什么样令人难忘的画面。


【小年快乐~最近太忙了QAQ年前终于腾出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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