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游戏 6
Chapter 6
“我说了，我不知道琥珀不知道那盆该死的玫瑰跟死人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去找刺激的普通人。”红头发的墨西哥男人烦躁的咆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绑在椅子上，说不定是那两个|婊|子干的呢！”
张晚意冷淡的看了一眼他，压制住了火气，拍了拍身边正在捏拳头的年轻的白人警察，将一张纸推在了他的面前：“这个人你认识吗？”
画像上的男人鹰钩鼻子绿色的眼睛，画像都挡不住扑面而来的阴翳。墨西哥男人眼底浮现出一丝恐慌，他顿了顿，说：“不，我不认识。”
“是吗？”张晚意低下头又抽出一张纸，上面是墨西哥一家整容医院的就诊记录：“你为什么要整容呢？”
“嘿，小子。没人说过整容是女人的专利好吗？我也想变帅点去钓凯子。”
“但是你整容前的张相跟墨西哥大|毒|枭门多萨身边的一位叫托斯的小弟长得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张晚意拿着一张照片对着日光灯看了看，语气颇为感叹。
“……”墨西哥男人愣住了，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之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的眼神不再是疯癫的恐慌而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淡然：“没想到美国警方速度居然这么快的就查到了，我猜猜，提供情报的应该不是墨西哥|政|府……你们买通了情报贩子？还是ICPO（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协助？”
张晚意亮明了自己的证件：“我想现在是个好的谈话开始。”
“但是我不会什么都告诉你的。”托斯冷笑一声：“你死心吧。”
“你都说了就可以活命，否则电椅和注射|死|刑你选一个吧。”白人警察敲了敲桌子，语气不耐烦。
“条件很诱人。”托斯靠在了椅背上，冷笑了一声：“我是想活，但是我更想全家都能活。门多萨的手里握着我全家的性命，你们能保证我都说了之后门多萨不会对他们下手吗？”
张晚意和白人警察对视了一眼，问道：“那你整容入境美国是为了什么？”
托斯拿起咖啡杯，颤抖着手喝了一口。他哆嗦着深呼吸一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频率道：“为了Flavorist。实不相瞒，在美国能买到琥珀的事情在我们的那条线上不是什么秘密，谁都知道想要得到改良后的琥珀公式只有抓住Flavorist。”
张晚意看着他的反应，眯起了眼睛——这是毒瘾即将发作的前兆。
“那你们为什么要杀人偷走那盆玫瑰？”
托斯抓住自己的领子，一边扯着一边瞪着眼睛，他在椅子上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一边声嘶力竭的道：“谁他妈不想挣钱？明明琥珀是源自我们的！……他只是个窃取了公式的小偷！只是因为他改良过……之后我们的货……就开始在暗网大跌……造不出来那就仿制呗！”
“他毒瘾发作了。”白人警察站了起来开始呼叫医生：“审问先到这里吧，我去把另一个人提进来。”
张晚意点了点头，看着被医生和其他人拖出去的托斯眼神里是不解和无奈。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献祭那些虚无缥缈的快乐呢？
托斯的同伙看着被拖出去的还大吼大叫的托斯，抖了一下，然后被拷在了椅子上等待审讯。
“说说吧，你知道的。”白人警察话音刚落，门外的长廊里就传出了一声瘾君子的咆哮。
“我……我不知道那么多，我就是个小马仔。”墨西哥男人顿了顿说：“那盆花是从两个越南佬手里买来的而已，说是有了这个就能获得门萨多的赏识。”
张晚意和白人警官对视一眼问道：“你跟他不是一伙的？”
“我真的就是个小马仔，以前在街边给毒|贩盯梢的小马仔而已。”
张晚意看着那人恨不得指天发誓的样子，似笑非笑：“可是我们的情报不是这么说的。”
“那个人，真是条子？”马仔惊叫道。
“那个人？”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是玩SM上头了自己把自己捆在椅子上的吧？”马仔苦笑一声：“那个人就像个特工一样，从通风口跳了出来然后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我们打翻在地了……也有可能是我们嗑药磕多了思维混沌，……我能见见他吗？说实话我很崇拜他的身手。”
“……”张晚意沉默一会之后道：“不能。”
“好吧……”马仔低着头说：“我知道的就这些……我会死吗？”
“这要看法官的判决。”白人警察起身接了一杯热水，耸了耸肩。
张晚意看着手里七零八落的线索，捏着自己的高挺的鼻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迷雾之后是他渴求的真相，但是在迷雾之前，一条条线索像是无数的岔路，不知道哪条路才是真正通往真相的道路。
……
缅甸
夕阳洒在边陲小镇上，给小镇镀上了一层红色的薄纱。大片的茶田被圈在篱笆内，年轻的男人带着墨镜穿着短衣短裤守着一个小茶摊正抱着茶壶在打盹。
“林老板，别来无恙？”
林俊毅依旧闭着眼睛，看也没看来人：“你不来找我我会依旧别来无恙下去。”
“你要知道，找你肯定都是大事。”查文浩摘了帽子，笑嘻嘻的看着林俊毅道：“我大老远的从中国飞到美国又小心翼翼潜入缅甸，你总不能赶我走吧？”
“那个小兔崽子又惹祸了？”林俊毅坐了起来，拿出一套青花瓷茶具倒了一杯递给了风尘仆仆的查文浩，撩起眼皮子，语气淡然。
“July的账号重新在‘赏金猎人’网站上上线，这个算是惹祸吗？”查文浩笑盈盈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点了点头：“茶不错。”
林俊毅叹气：“我只知道最近好多人都在往北美跑，但是我却不知道动静居然这么大，马启越这是擅自行动？”
“不算吧，毕竟抓到Flavorist也算是个好事。”查文浩乐呵呵的语气轻松。
“你想要什么情报，直说就好。”林俊毅也不卖关子，颇为爽快的道：“但是有些消息我需要上面的批准才能给你。”
“我们肯定不会给林老板添麻烦的，您这几年在缅甸殚精竭虑为我们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
“闭嘴吧你。”林俊毅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上次马启越惹得祸我都是好不容易才给他善了后，我求求这个小祖宗别在惹祸了好吧？”
“你放心，小马长大了。”查文浩拿起一个芒果边扒边说：“他说不能给林大哥惹麻烦，毕竟林大哥一个人在缅甸也很不容易……”
“说实话。”林俊毅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
“原话是‘规避麻烦比活命难多了，我还没活够呢，不能惹麻烦。所以不能把林老板坑死在缅甸。’”
林俊毅：……
好极了，果然这才是马启越的风格。
查文浩看着刚扒好皮的芒果被林俊毅夺走，狐疑的眨了眨眼睛。
林俊毅面无表情的啃了一口芒果：“你不配吃我的芒果。”
查文浩微微一笑：“话别说的那么绝对，你看看他。”
林俊毅斜了一眼查文浩递过来的手机，显示屏上是一张蓝色背景的证件照，穿着警服的青年眉目清朗，眼若繁星。
相貌文雅却又带着一丝果敢的倔强。
“……”林俊毅把嘴里的芒果咽了下去，语气惊讶：“张晚意？关他什么事？前几年他不是被调去了ICPO做国际协调去了吗？”
“他也在纽约。”
林俊毅：？？？
“小马最近在围着他转呢。”
林俊毅：！！！
查文浩看着林俊毅眼中的瞳孔地震，又下了一剂猛药：“我们非常尊重林老板老神在在喜欢上帝视角的工作风格，但是琥珀现在搅和的整个暗网市场价格波动，而且我们又得到了情报Flavorist还活着，没死。所以林老板不能袖手旁观。”
“不可能。”林俊毅摊手：“沙玛那个瘪犊子都在罂粟田被烧成了一块炭，我不信Flavorist能玩得过那条地头蛇？”
“那么现在市面上流动的‘欲望玫瑰’是从那儿来的？”查文浩撑着下巴，目光迷人又深邃：“难不成，Flavorist还有继任者？”
“也有可能是当年被查获的那批货流出去了，毕竟Flavorist当年在缅甸藏了不少货。”林俊毅耸了耸肩，表示不要大惊小怪。
“那批货是被哪方势力查获的你我心知肚明。”查文浩语气逐渐变得严肃：“如果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么这批货能从中缅边境流入纽约的地下赌场，这中间可不是一个贩|毒|集团能搞得定的。”
查文浩看着僵住的林俊毅，起了身，意味深长的带好了帽子说：“所以你最好还是跟我们一样，期望Flavorist大难不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