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游戏 4

Chapter 4

 

包房内的气氛尴尬,只有马启越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外套,走到了张晚意面前,笑了:“几天不见,这么狼狈?”

 

张晚意没说话,只是抬眼望着那张介于成熟与青涩之间的面容,恍若一只还未张开利爪的孤狼正在一点点露出了他锋利的牙齿。

 

这个游走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中也游刃有余的少年,为何会有一种从刀锋血雨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气质?

 

张晚意有些狐疑。

 

愣神之间,马启越已经颇为熟稔的拂过他的耳畔,拉过他的肩膀,将人带走。

 

张晚意皱起眉动了动肩膀,他不喜欢被另一个男人用这种宣示主权的姿势揽住。

 

马启越凑了过来,贴在他的耳畔,用气音小声说:“这里的每一个保镖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你若是对我动手,他们一定不会像我这样对你如此温柔。”

 

说罢,马启越抬眼跟一个同样是亚洲面孔的保镖打了个照面,错身之间,保镖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窃听器。

 

马启越偏过头冲他轻轻眨了眨眼睛,亚裔保镖微微一笑——他想了一个绝美的主意。

 

纽约警局的探案组里,所有人在小心翼翼的通过窃听器企图探听地下赌场里的消息,只是刚刚还能听到对话的窃听器突然像是被干扰了一样闪过一丝电音。

 

“嘿,是接触不良吗?”黑人探员拍了拍电脑狐疑。

 

“不如我们大点声音?是不是我们的人不方便走进所以听不清?”有人提了个中肯的建议。

 

队长觉得可行的点了点头:“好的,你试试看。”

 

黑人探员将信将疑的放大了音量,一阵杂音过后——

 

“所有的旧手机都可以用来换不锈钢脸盆!”

 

字正腔圆,声音雄厚。

 

纽约警局:???

 

地下赌场的高层是奢华的高级会所,马启越驾轻就熟的掏出一张卡然后带着张晚意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高层的套房里。

 

百合、玫瑰、红酒和轻音乐在房间里交织成奢靡的网,将来人死死的绑在温柔乡里。

 

张晚意看着房间里只剩下他和马启越之后终于开了口:“你……”

 

比起拘束的张晚意,马启越倒是自然的像是逛自家客厅,他端起一杯红酒晃了晃,闻着醇香的葡萄香道:“不要那么紧张,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站住。”

 

马启越叫住企图转身就走的张晚意,他修长的手指摩擦着水晶杯光滑的杯沿,似笑非笑:“连句感谢都没有,真让人伤心。”

 

“我说马启……”张晚意转过身来,那个“越”字还未等说完,整个人就被按在了门上,一张俊脸贴了过来道:“今天虽然我是想为你解围,但是有些事情我真的是发自内心说的。”

 

“比如……”少年的眼神深邃又魅惑,他的声音略微沙哑:“我看上你这件事。”

 

张晚意有些微怒的看着他:“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是不是玩笑,你以后就知道了。”马启越放开了他,自顾自的走回了沙发前打量着手里的酒杯:“你今晚就别走了,留下吧,为表示诚意,我睡沙发如何?”

 

“多谢款待,不用了。”张晚意皮笑肉不笑的说完,转身就要拧门把手。

 

“你确定你现在出去会安全吗?”马启越轻轻品了一口红酒:“那群出来找刺激的二世祖在天亮之前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猎艳的机会的,还是说,你不在乎你身上的任务敢跟他们对上?”

 

张晚意猛地回过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嘛,不要这么紧张。”马启越喝光了红酒,一双好看的眼睛泛着水光:“你出现在这里除了执行任务之外我想不到第二个理由,毕竟赌场侍应生可不是个好活计。”

 

张晚意眯眼:“但是每次都能碰上你的概率是不是大的过分了点?”

 

“这只能说明我们有缘。”

 

“过分的缘分我宁愿相信是刻意。”

 

马启越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晚意戒备的目光,最后笑了一声:“随便你,外面是我的保镖,你要是觉得自己赤手空拳能打过他们的话你就走。”

 

说完他就再也没分给张晚意一个眼神,慢条斯理的脱了自己的上衣自顾自的走去了浴室,留下一个气急败坏的张晚意对他的背影冒火。

 

“小七月你是不是过分了?”水声盖掉了对话的声音,耳机里的男人声音无奈:“你是为了保护他不是为了刺激他。”

 

“保护他总得收点保护费为我无聊的职业生涯增添点乐趣不是?”马启越看着镜子里那个少年,年轻、朝气、蓬勃……但是眼里总是有着一丝沉浮于人世之后的漠然,他看着自己的脸突然笑了:“查导,你有没有觉得我变了。”

 

耳机里的男人微微一愣:“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说过,越变得不像自己,就没人能够看得透我。”马启越看着雾气逐渐爬上镜子模糊了他的面容,咧开了嘴:“窃听器处理好了?”

 

查文浩回过神来,看着被丢在隔壁房间结束了“不锈钢脸盆”的魔音穿耳之后正在被“江南皮革厂”虐待的窃听器,笑道:“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

 

马启越轻笑一声,他当然放心这位亦师亦友的前辈。

 

他们可是过了命的生死搭档。

 

他洗了一把脸之后,穿着浴袍趿拉着拖鞋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浴室。

 

沙发上,张晚意脸上还带着些许怒容,但是在助眠精油和若有似无的音乐声的合力催眠下,他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马启越摘了耳机,丢在马桶里冲了下去之后走出来拉开遮住落地窗的床帘,看着远处的纽约港上灯火林立。

 

繁华、璀璨,但是在这北美洲的光鲜亮丽之下覆盖着的,是蠢蠢欲动的罪恶与邪念。

 

他走到沙发前收起了平时张牙舞爪的二世祖气质,干净明亮的少年勾起嘴角,拨开了遮住了张晚意眼睛的发丝。

 

——“你看着这张照片,记住这张脸。”他仍旧记得在大洋的彼岸,自己敬重的前辈拿着一张穿着警服的证件照递给自己时严肃认真的语气:“他是你这次的任务。”

 

他记得那张照片,照片上的那个人,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正为了他心中要守护的正义而闪闪发亮。

 

“任务先生,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重新再认识一次,但是绝对不是现在。”马启越盯着张晚意的睡颜浅笑一声,站起了身,小心翼翼的把熟睡了的人抱到了床上。

 

他真的累坏了,自从曼哈顿的命案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无论再怎么喝黑咖啡来提神,已经到了临界值的脑神经在触碰到柔软的沙发时终于绷不住的选择自我休眠了。

 

马启越微微一叹气,走到了沙发前拿起了那杯没人碰过的红酒,自己跟自己干了一杯。

 

人与人之间大概只有刚认识的时候最美好,虚伪又热情,浪漫又新鲜。

 

床上的人睡得安然,没有注意到房门被人悄悄打开。

 

沙发上唯留下一件换下来的酒店浴袍和两只空空的酒杯。

 

……

 

“原来这就是改良过得新货啊。”两个墨西哥裔的男人逐渐从迷幻中清醒过来,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和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两个舞女揉着脑袋感叹:“果然比坎昆那些原版货强得多。只可惜它的公式无人能解。”

 

“我以为弄来那盆玫瑰就能仿出‘欲望玫瑰’来,果然还是不行。”

 

“啧,早知道那盆玫瑰其实没什么用,就没必要花那么大力气给弄来了。”

 

“是啊,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希望在FBI怀疑到我们头上之前我们已经顺利出境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却没有注意到排风口里有个人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个正着。


【猜猜任务先生指的是什么任务?哇卡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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